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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前,你携我坐班车第一次上北采。
还是三年前,你教我第一次做爆破设计。
两年前,你带领我们,成功实践了对凡洞锅炉房烟囱的拆除爆破。
一年前,你的一句话留住了一颗躁动的想要离开的心。
六个月前,杪杪降临,你接手尾矿库干堆工程。
三个月前,你说,不停的两头奔波,开始让你有点力不从心。你萌生了离开的念头,暖暖的父爱让你想要每一天都能陪着杪杪成长。
一个月前,你还是说出了那句离开的话,我眉眼饧涩,站在你旁边,阳光撒过头顶,却道不出一句挽留。
时间在像光一样悄然无声地逝去,宛如将暮未暮时最后一缕霞光慢慢被夜吞噬。
这是一个沉寂的夜,墨汁般的黑夜似乎在挖掘我隐藏在脑海里的情感。我的思绪开始像一只冲破樊笼的夜莺,穿过夜的山谷,飞回情感的森林。
与你别过的第二天。久晴未雨的采场终于迎来了一场淅淅小雨,雾气萦绕,第一次,在这座山上,有雾的早晨没有你。我站在北采值班工区,一眼望去,遍地都是你遗留的足迹。我固执的以为,只是眼前的这团浓雾锁住了我的眼睛,遮住了你的背影,等雾散去,你便会倏忽出现,喊着我的名字,笑着对我说,走,上采场。
我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,仿佛许许多多阴霾雾气被你一喊全都惊魂散去,太阳便会破空而出,清清朗朗地照在我悲凉的心梗上。四年来,你那亲切宽厚如溪水般流淌的嗓音润泽着我成长。共同奔流的日子,在你离开的那一刻,戛然而止。我不知道,还要希冀多少里路之后,我们才能再次相逢在瀚海之怀。那时的我一定会深深思念你亲切宽厚如溪水般的嗓音,曾经,你慷慨地给予我那么多的灌溉,润泽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成长,我要再次听听你喊我的名字,是不是还那样充满年轻的力量。
与你别过第四天,独自凭窗站立,心里很乱,又像被掏空了似的。窗外,微弱的灯光中,有着安详的宁静。紧握的拳头松开又紧握,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释怀对你的不舍之情,黑夜不停的渗透进情感的森林。一些画面闯进我的脑海,渐渐清晰了起来。
前些时日,在尾矿库的干堆场,尾沙在奔驰的车辆后面飞扬。你说,些许失望让你萌生了离开的欲念,两地分居坚定了你离开的决心。突闻你要离开,情绪开始变得蹊跷和零落,莫名奇妙发呆,肆意地思忆往事,竭尽全力抓住与你共事的尾巴,嘶声力竭珍惜这份将要背我而去的情感。
而今,干堆场的尾沙依旧在飞扬,而你却已离开你半年来日夜心力交瘁的干堆工程。半年,日日陪伴你的我们,懂得你的艰辛和劳累,从接手时的无从下手,到后来井然有序的开展。
两年前,凡洞锅炉房的烟囱需拆除,公司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,我们从未搞过拆除爆破,却也在这次实践中学到了很多。我们经历了开始时的惶恐,不停的查找资料,认真的现场分析,在之前有过拆除爆破经验——我们北采主任的帮助下,终于交出一份让上面通过的拆除爆破设计。后来,你又现场指导钻孔,清理周边安全隐患,砍竹子做安全防护......凡事你总是事必躬亲。一个多月的辛劳,我们终于成功的完成了这个烟囱的拆除爆破,那个晚上的庆功宴上,你说谢谢大家。其实大家最应该感谢的人,是你,不是吗?
三年前,我初来不久,你下广州学习第二天,我带着爆破班的兄弟们爆破,出现了盲炮,束手无措的我赶紧给你打了电话,你只是不停的安慰我,我的恐慌在你隔着两百多公里的安慰声中渐渐平复。他们常拿我开玩笑说,那天要是你在场,就不会出现那个盲炮。你心细、谨慎、认真、厚积薄发、左右逢源却也同我一样不善言辞。
时间依旧像光一样悄然无声地逝去。与你别过第七天,心思飘渺,如浮云,随风摇摇曳曳。记得一本书上说,一些伴随着成长的人,渐渐会模糊了身影,那么,是跟着失去的年华一起逝去了吗?
想起与你分别的那个夜里,我们聚餐后,天空飘着雨,掺着几绺辩凉意。矿部大楼下的路灯照在徐佳、慎炎、老蒋和你的脸上,我看到昏黄路灯下你们红湿了的眼。悲悯的情绪开始释放,眼角酝酿已久的噙泪开始潸然而下,眼泪夹杂着雨水诉说着离情别绪,那夜我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。我常常想,如果时间的河流能溯洄到认识你的那天该多好啊。然而就像每一滴酒回不到最初的葡萄,我们回不到初识的那天。
简媜说,聚是一瓢三千水,散是覆水难收。
翌日,午后的太阳像是在天空纵火,把天空熔烧成透明的微红晶体。阳光沿着山顶划出一条条思念的弧度。漏刀峰顶端的阳光仿佛从未走远,只是当年带着我追梦的那个少年不见了踪影。
最后一缕霞光又一次被夜吞噬,时间却依旧像光一样悄然无声地流逝。